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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一般麵包店,它已經有50年歷史,不過它最出名的不是麵包,老闆滕兆輝是第二代,父親山東人,民國38年在台灣以賣桃酥起家,口味道地受好評,興起做家鄉念頭,大陸月餅南有廣式、北有提漿,兩者最大不同在於餅皮,廣式和台式餅皮鬆軟,提漿吃起來口感酥脆,其中關鍵在於糖水。

糖水混入沙拉油,慢慢攪拌,直到出現乳白色,像糖漿一樣,表示已經充分融合,但不能馬上或麵粉,得再靜置一夜,糖漿濃度不僅關係到餅皮酥脆,還有紋路和色澤,一般廣式月餅表皮,會刷一層蛋黃增色,提漿月餅不刷蛋黃,色澤全靠糖漿,當初調製糖漿重任,落在滕媽媽身上。

 

老闆滕兆輝:「我媽試著去煮,不管時間,濃度方面,我媽煮得地上擺的一盆盆,很多盆,我媽跟我講煮不出來,都要掉眼淚了,要哭了,因為已經煮得太多,10幾盆、20幾盆,都沒有到她標準的那種。」

 

滕媽媽現在已經85歲,包月餅還很俐落,一點也不輸年輕人,50年前,在台灣做提漿月餅的人不多,還要做得好吃更少,滕媽媽歷經一次次失敗,才找到熬製糖水最比例,也引起同業好奇。滕兆輝媽媽侯月蘭:「後來有的不相信,都是做月餅的,同樣做月餅的不相信,不相信我們研究月餅。」

 

解開糖漿密碼,提漿月餅已經完成一大半,滕家遵循傳統方式製作,幾乎全手工,用機器或麵粉非不得已,麵粉得一瓢一瓢分階段慢慢加,每加一瓢,攪拌2、3下,就得立刻停止。

 

機器開開關關一再重複,多攪拌個1、2秒都不容許。滕兆輝:「麵皮用機器打會出筋,出筋度的話,不會那麼酥鬆。」

 

輕輕攪拌,麵糰太軟還無法成形,接下來就得靠雙手。滕兆輝:「如果你不用手工,用機器直接打好的話,烤出來色澤不好看,不會很均勻,而且紋路也不會很明顯。」

 

揉麵糰完全憑手的觸感,得觀察它的光滑度,不能過頭。滕兆輝:「如果這種碰,斷掉的話,這個烤起來的話,不會很均勻,表皮不會很均勻,會花花的。」

 

餅皮製作費工,炒內餡更繁瑣,最具代表性是八寶口味,不過現在內餡不僅8樣東西,隨時代演變增加好幾樣,吉餅、冬瓜條、葡萄乾、芝麻,杏仁等12種;也得兼顧傳統,6種食材絕對不能少,核桃、木瓜青紅絲、閩薑,黑瓜子仁和冰糖。

 

滕兆輝:「山東人吃東西要比較豪邁、粗獷,他吃要有口感,核桃要讓他吃到顆粒的,還有冰糖吃起來,要喀啦喀啦那種口感。」

 

維持傳統不容易,尤其是風味,八寶月餅裏的閩薑,台灣買不到,得自己動手做,滕兆輝不斷試驗,才掌握訣竅,找出特殊香氣,僅僅只是一片薑,製作過程不馬虎,從切片到完成需要1個月時間。

 

滕兆輝:「要切、要各方面處理、要煮,還要讓它自然風乾,不能曬太陽,曬太陽剛好現在30幾度,一天就乾,但是不能曬太陽,用風自然吹,讓它完風到8成乾,然後拌糖,拌糖再醃漬。」記者:「醃漬幾天?」滕兆輝:「一個禮拜。」

 

食材處理繁複,但有利保存,滕家不偷工,如實照做,不添加防腐劑,八寶可以放2、3個月不會壞。滕兆輝:「以前放1年,台灣氣候比較潮濕,沒有辦法做到這樣子,但是我們儘量時間可以拉長一點,就炒的方式,要以傳統的方式。」

 

以慢火炒餡料逼出食物中水分,就可以久放,其中又以炒棗泥餡最辛苦,得慢火炒8個小時,不僅要耐得住高溫,還得不怕被油噴得滿身傷。滕兆輝:「油分個幾個步驟慢慢加進去,當你在加油的時候,噗,一起來貼上去,你不能把加油杓給丟掉,你還要忍著倒完放回去,第一個你絕對把它拍斷,當一拍斷的時候,皮已經走位了。」

 

炒餡料除了技術,原料選擇也很重要,不過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秘密,不對外公開,中秋節前1個月,所有餡料已全準備好,做事認真的滕兆輝,為了這些餡料,竟對中秋節產生恐懼。滕兆輝:「現在年紀增長,變成每年炒餡時候,快要炒餡心裡有點怕怕,有1個月時間都要忙這個東西,怕體力不太(夠),所以之前就要鍛鍊身體。」

 

月餅同樣不輕鬆,來來回回不斷轉動烤盤,特別是最後階段,一不留神,表皮色澤會不均勻。滕兆輝:「要以悶火慢慢讓它著色,不能一次到位,不是像麵包一樣,烤到黃黃的可以好了,這不行。」

 

烤好的餅一出爐,立刻翻轉正面朝下,少了這個步驟,表皮會隆起龜裂,避免前功盡棄,進烤箱前,會在表皮上戳洞以便散熱,至於倒著放不怕會壓壞紋路,其實就是要保護餅皮上的,花紋完整平順,最後再把月餅放進竹篩子裏,每個細節都依循古早方法,不過他曾把竹篩,換成較輕的鋁製或塑膠,搬動省力又比較不會耗損,卻差點走味。

 

滕兆輝:「竹子會吸它的熱氣跟濕氣,它會吸收在竹子裡面,它不會停留在上面,你要是用鋁的、塑膠的,它不會吸,表皮濕濕的,濕氣,如果你不拿的話,會吸回去,變成底下保存期限會縮短。」

 

老祖宗智慧奧妙,滕兆輝又換回竹篩,並把所有精神轉放在食材上,跟隨潮流,把糖減量1/3,還可以保持原有風味,同時也開發新口味。滕兆輝:「北方月餅的皮子好吃,就認為這個皮子搭鳳梨,因為大家有吃過鳳梨酥,搭鳳梨應該口感不錯,有很多客人跟我反應,我就試著去做。」

 

滕兆輝不計成本採用新鮮鳳梨,製成鳳梨醬不添加香精,而是灑上芝麻增加香氣,再搭配酥酥的餅皮,連日本人都折服,每年訂購,做月餅態度謹慎,戰戰兢兢維持品質,尤其昔日創業艱難,時時刻刻提醒他更珍惜眼前。滕兆輝:「我們小時候為了沒有錢,我跟我媽媽我哥哥3個人,抱著一直哭,為了買什麼東西都沒有,吃的東西也都沒有。」

 

當時滕家經營桃酥批發,但沒什麼資本,一旦被賒帳,隔天就無法出貨。滕兆輝:「如果今天送出去5家,有一半以上給現金,或者他上一次貨款給你了,我們才有錢拿這個錢買材料來做,就怕有些客人說今天不太方便,又給你簽單子,變成我們第二天沒辦法做。」

 

好不容易收到貨款,還是買不起一整包糖做桃酥。滕兆輝:「以前沒有辦法買糖,買一包一包的,沒有辦法,我爸爸還騎著腳踏車到萬華去,我可不可以買10斤糖,油買半桶,麵粉可以買個一包,我爸時常這樣跑。」

 

已經50多年,回想父親當時處境,仍心痛不捨。滕兆輝:「他問我爸說,你為什麼不拿整包的,我爸說我沒那麼多現金,(哽咽)。」

 

豪邁山東性格,此時完全發揮不了作用,難過得說不出話來,不過父親很堅強撐過來,還開了現在的麵包店賣西點餅乾,月餅生意也越做越好,名氣勝過麵包,儘管1年中,只有中秋節才做月餅,卻是滕家最重要的大事,但幾乎純手工製作,滕兆輝說自己像苦力一樣,曾排斥接手麵包店,而就在想起父親奮鬥過程,態度改變。

 

滕兆輝:「我們試著去接受它,所以我就接著這個行業做下去了。」

 

侯月蘭:「我這個兒子學東西滿快的,所以很放心、很顧家。」

 

心疼媽媽過去吃得苦,滕兆輝非常孝順。侯月蘭:「有時候跟女孩子一樣,也是對我很(窩心),媽,我給你修修指甲,買麵時說,媽我幫你買什麼東西,他都像女兒一樣貼心,對像女兒一樣,我沒有女兒。」

 

繼承餅店,全心投入之後,心境也有了不同轉變。滕兆輝:「今天做這個提餅,讓我心裡感覺到,很榮耀的感覺,所以這種東西的話,我必須要把我爸媽這種傳承下來。」

 

大陸提漿 月餅來台落地生根,仍保持傳統做法,雖然隨市場需求,減糖減油但不減家鄉味,新舊並蓄,50年老店穩健走下去。(來源: TVBS)

 

 

永和仁記西點麵包行

地址:台北縣永和市文化路46號網

電話:(02)2924-2839

網址:http://www.29242839.234k.tw/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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